第四天
第十章 失去文件夹
今天就要和方里杰这狡猾的中学朋友碰面了。他发送电邮给我，要我在今天早上十点到他家去谈谈。他把我和赋衡的照片交给保安人员了，所以我们不会像上次一样碰壁。他透露，他不相信电邮的安全性，要我当面和我谈。
赋衡本来是很颓废的。不过在知道方里杰要和我们见面后，精神瞬间恢复，站了起来，把不愉快的事情暂时搁在一旁。不过赋衡这个人，只不过是硬撑而已，想要坚强地站起来。
我的金色公牛低吼了一声，飞奔到方里杰的四楼独立式洋房。这次保安人员的问题，就凭那两张照片解决了。我把车子停在他的车库附近，方里杰的妻子很焦急地跑了过来。还穿着高跟鞋，看来她还真是死要面子。
“发生了什么事？”赋衡一下车，就是这么问的。
“就是你们今天要和我丈夫见面的吧？可不可以把那个什么文件夹交给我啊？”她很紧张地说。
“别急！别急！进屋再说吧！”赋衡笑了，不过他的灵魂之窗，却是焦虑。
我们坐了下来，女佣把咖啡端了过来。我喝了一口，问方太太：“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请？这么紧张的……”
“想必是方里杰被什么人绑架了。绑匪要的不是钱，而是文件夹。”赋衡说。
“没错，他的确是被绑架了。今天早上，我和他就像平常一样去公园跑步。因为公园里这儿有一段距离，丈夫就说要驾车去。哪知途中，一个摩托车骑士就从小巷转了出来，直接撞上了我们的车子。”方太太说。
“过后，就趁丈夫下车去看看他的车子的时候，后方就有一辆货车，好几个人下车，就把他给抓走了……本来我也是被抓走的，一个操着蹩脚中文的蒙面人就说放我回去，要我回去拿什么文件夹的。”看来，有人已经先下手为强了。
“你们该不会没有报警，只因为绑匪说会撕票吧？”赋衡问道。
“是啊！我回家后，找不到任何一份可疑的文件夹，就想起丈夫今天早上会和你们见面，文件夹可能就是你们拿去的了。”方太太看着我们，希望我们交出文件夹，救出方里杰。
赋衡拿了出来，那份可以是救命的，也可以是害人的文件夹。方太太伸手，想要拿，赋衡却又收了起来。赋衡这是干什么？
“方太太，妳知道交出这份文件夹的后果吗？”赋衡把文件夹放在身旁。
“我不知道！但是我知道不交出的后果！交给我好不好？”方太太急坏了，站了起来，就是伸手想要硬抢过来，文件夹又被赋衡拿走了。
“交给绑匪吧！不然今天我们也白来了。”毕竟方里杰是我的中学朋友，总不能让他就这样牺牲吧？
“这里，可是拥有犯罪组织的犯罪证据。里面的每一个人，都足以判死刑！到时候，我会到方先生前上香，感激他的牺牲！”赋衡抓紧文件夹说。
“难道你们就不能影印一份吗？”方太太说。
“不能。这里的每一页都有盖章。影印的话，他们就能说是我们陷害他们，顺便控告我们毁谤。”赋衡说。
“赋衡，你忘了Alice了吗？”我想，赋衡不会希望自己的姐姐也被判死刑吧？
“我没忘记。她若是有罪，我会亲手把她送上被告席的。”赋衡丝毫不肯退让。这，就是铁石心肠吗？
“我求求你，把文件夹交给他们好吗？我不想里杰就这样死去的……我和孩子们要怎样接受啊？孩子还小啊！难道这么小就要痛失父爱吗？”方太太两行挂着乞求的泪水，抓住赋衡的右手。
“痛失父爱又怎样？当年，我的父母出车祸的时候，本来可以逃过一死的，却是在旁冷观的那群混蛋迟迟不肯帮忙，就连打电话叫救护车也都忘了！等到我放学经过那里的时候，他们……已经……”赋衡突然崩溃，想起父母惨死的一幕，还真令他痛心了。
“我不管你父母是怎样死的！死了就死了！我的丈夫可还是活着的！活着的啊！你了解痛失父爱的感受，为什么就不肯推己及人，替我的孩子着想呢？”方太太还是哭求着。
“算了吧！里杰的安全最重要。我们可以自己侦查的。而且，如果是我们侦查的，至少可以劝Alice自首，减轻罪名，不是吗？”我说的这句话愚蠢极了。这个Alice，走私了好多毒品。就算自首，还是只有死刑伺候她。
赋衡不再说话了。只是安静地站起来，看着庭院，脸上还挂着泪水。
方太太看着他，抽泣着，没有进一步地哭求赋衡。我看着他的背影，他在考虑，在衡量，在作出决定当中。是交出？还是不交出？
片刻，他转了过来，看着方太太，点了点头，把文件夹丢在桌上。赋衡，终于做出了让步。
“这份文件夹，就交给妳吧……不过，千万不要认定交出文件夹，你的丈夫就一定安全。这是我给妳的劝告。因为这个文件夹非同小可。任何一个可能知道里面资料的人，这个犯罪组织应该都不会放过。如果妳的丈夫能够安全回来，就马上出国，离开这里。”赋衡很严肃地说。
“那我们一家人要去哪里？几时才可以回来？”方太太拿起文件夹。
“纽西兰吧！请妳一个信得过的朋友帮忙买机票。然后，妳就定飞往英国的机票。行李不要带得太多。衣物、私人用品等，都标明送去英国。那些重要文件，就偷偷交给妳那位朋友，要他过后才寄过去给你们，不能露出任何手脚。日常用品这些，你们就在纽西兰买吧！”赋衡想了想，才说。
“对了。钱，就汇去英国。请一个人，为你们买东西后寄来纽西兰。犯罪组织应该会调查你们的行李去向和在哪里用上钱。如果非要在纽西兰买东西，就请那个人在英国买金，寄来你们这里再拿来卖掉吧！”赋衡补充道。
“万无一失了吧？”我说。这么麻烦，应该不会露出马脚才对。
“不。如果犯罪组织发现花钱的是谁，逼问下，自然会查到纽西兰这儿来的。所以，这只能靠运气。希望这个犯罪组织里面的人都是白痴，不知道我的计划。”赋衡抓了抓头说。
“放心，我会照你的方法去做的。谢谢你。”方太太很感激地说。谢谢你？所以，今天白来的，是我这个路人甲。
“不用客气。我也是极为危险的那位。俊文，机票准备好，我们到美国去。”赋衡示意我，离开这里。
没有评论:
发表评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