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章 消息毁灭
“不用交救护车了，他死了。”赋衡很冷静地说，尽管前一秒有个男子刚在他面前死亡。
“可他怎么会……”我打了电话报警，“会不会是那个奇怪的黑衣人？”那个黑衣人，很有可疑。
“应该不是。死因应该是炸鸡，”赋衡一直望着炸鸡，“你下楼去和警方解释，我在楼梯口顾着，不让别人上来。
“好。”我把手机放回口袋，到楼下去。警方已经抵达现场，不知情的人对警方的出现有点吃惊。
“这里发生了什么事？”刚才那位妇女问林警员。
“有人报案，说这儿发生了一起杀人事件。”林警员说。
“谁死啦？”那位要陈之丰挂彩带的女生问，语气里尽是不屑。
“警察与鉴定人员，麻烦到这儿来。”我说。
大家的脸上尽是疑问，随着警察和鉴定人员一同来到了陈之丰痛苦死去的地点——很像会议室的房间。
“死者陈之丰，初步调查为吃了有毒的炸鸡而死。”赋衡从死者身旁站了起来，对林警员这么说。
“老公？老公！你怎么会被杀？”那位妇女失控地冲进房间，不过被警察阻止了。她跪倒在地上，不停地哭着。
“对不起，郭赋衡，你是不是第一发现者？”林警员问起。
“是的。他当时就坐在这里，吃着炸鸡。突然露出很辛苦的样子，然后就倒下了。”赋衡轻描淡写，没有谈起我和赋衡会出现在这里的原因。
“你们是谁？我从来没看过你们！是不是你们杀了我爸爸？”那位女生很是激动地说，眼泪慢慢地滑落，滴在地板上。
“麻烦你们可不可以向我们解释，你们会出现的原因？”林警员有点后知后觉。
“是主人吩咐的。主人约好今天与他们会面。”竟然是那位管家替我们解围。
“报告，这炸鸡的确有毒。”鉴定人员说。
“那这炸鸡又是谁准备的？”林警员问。
“女主人，”一道声音传来，一个印尼女佣出现了，“宴会上的所有油炸食物都是女主人负责的。也是她自己提议不预订餐馆食物，自己一家人下厨的。”
“Kakak！我妈妈怎么可能杀了我爸爸？”那位女生生气地用右手，推开那名印尼女佣。
“怎么不可能？上一次妳妈妈可不是与妳爸爸大吵大闹的，说什么要把这一切公布出来，结果妳爸爸可是一巴掌叫她闭嘴的呢！更何况，这可不是他们第一次大吵的了。”先前看见的涂浓妆的女子说。
“抱歉，请问妳们是？”林警员问。
“啊？她是陈之丰的女儿——陈丽霜。我是陈之丰的小老婆——张欣。这位杀夫凶手叫做方靖雯”张欣说。
“方靖雯是凶手的可能性不高。”我突然冒出这样的一句。
“可是他家女佣不是说，炸鸡是方靖雯准备的吗？”林警员一头雾水。不只是他，大家都一样。
“因为她准备的是一大盘的，她又怎能知道死者会拿哪一块？我想其他人应该可以证明这一点。而且，死者拿走炸鸡后，方靖雯应该是直接把炸鸡放到餐桌上去的。”我回想起当时陈之丰是拿起一块炸鸡，然后被他的老婆骂了一顿。
“可你知不知道，她放在餐桌的时候，不知道是不是刻意的，把盘子弄倒了，炸鸡全部掉在地上，都给她拿去丢了。这一点，全部人都可以作证！”丽霜得意地笑着，“她准备的全是有毒的炸鸡，然后之丰拿去后，就刻意弄掉其他有毒的炸鸡在地上，用这个借口丢掉啦！”
“的确有这个可能性。抱歉，陈太太，请问妳把剩下的炸鸡都丢到哪里去了？”林警员问，打算叫鉴定人员去检验其他的炸鸡。
“在……在垃圾……圾桶……”方靖雯抽泣着，可惜身旁的人却是毫无感情般地瞪着她，小声地数落她。
“对不起，俊文，麻烦陈述一下案发过程好吗？”林警员问道。
“当时我们三人正要上二楼去，就刚好陈太太捧着炸鸡来，死者就直接拿起一块，咬了一口。结果，陈太太就骂他不注意卫生。死者就把那块炸鸡放在厨房。过后另一位陈太太出现，不知道说了些什么，我也没什么留意，因为后来我都看着客厅里的客人。过后，他吃下炸鸡就死去了。”我尽可能不漏掉任何情况地说出来，当然不包括那个文件夹了。
“所以，你没有注意到死者的小老婆有没有下毒？”林警员大胆假设，小心求证。
“的确没有注意这一点。”我说。
“我怎么可能下毒？当时我以为女佣偷吃炸鸡，在骂她，不是下毒！女佣可以替我做证啊！”张欣听完我的话后，马上急于澄清自己。
“我不知道女主人有没有下毒，因为当时我是背对着她的。”女佣是这么对林警员说的。
“而且我听说你偷了家里的钱，买了一大堆奢侈品，被爸爸骂得很惨，还说以后都不给你家用呢！”丽霜笑道。
“我也知道妳想要买I
Phone，又要一台I
Pad，什么都要。结果之丰不肯买，妳还说过这样的爸爸，死掉算了。”张欣脸红了，不过不是因为羞愧，而是愤怒。
“那只是气话而已！”丽霜生气了。
“可是谁知道是气话还是计划？”张欣脸色不再那么红，大概是抓到丽霜的把柄，正洋洋得意着吧？
看着这家人毫不在意旁人的眼光，像泼妇般地吵架，我想死者怎样也没有办法瞑目吧？又或是，他早就习惯每天这种无谓的吵架。
“其他炸鸡上没有毒，就只有死者手上的那个有毒而已。”鉴定人员把那些炸鸡都放进塑料袋里了。
“没有毒？难道是自杀？”林警员喃喃自语道。
“一定是自杀！最近他在生意上损失了过亿元的资产，这几天都是忧郁地度过的。”张欣很肯定地说。
“或许吧！不过在证明死者是自杀前，你们三位都有嫌疑杀死他。”林警员厌恶地看着张欣，似乎在想着怎么有人愿意把自己的脸画得这么妖艳，可又有点令他恶心。
这真的是不是自杀？我想着。说不定赋衡会有什么线索，转身一看，赋衡已经消失了。
“赋衡呢？”我问林警员，但林警员只是耸耸肩。
“这不是自杀，而是有计划的他杀。”一道声音传来，让大家震惊不已。
“那么凶手是谁？”林警员问，“其他炸鸡上都没毒，凶手怎么知道死者会吃哪一块炸鸡？”
“这是误导大家的地方。事实上，炸鸡从头开始都没毒，毒是死者自己放的。”赋衡很冷静地说，双眼漂浮，似乎在找出凶手。
“这样的话，怎么会是他杀呢？”张欣讥笑着。
“不需要这么着急。凶手是把毒药放在死者的手上，只要死者用手把食物拿起来吃，食物自然沾上了毒，”赋衡笑了，“至于凶手，就是妳了！”
赋衡手一指，大家的焦点马上放在那位凶手上。
“丽霜？怎么可能？”相信方靖雯是感到最震惊的吧？自己的女儿把自己的丈夫给杀死了。
“我？你别污蔑我！小心我把你告上庭！”丽霜面红耳赤，愤怒着。
“首先，妳把毒药涂在彩带上，然后拿着，要死者帮妳挂上去，这样的话，死者的手自然沾上了毒药。证据就是彩带上的毒药，检验后，自然就会知道是不是和死者中的毒一模一样了。而你也知道，陈太太待会儿会捧炸鸡来，死者一定会直接拿了就吃，根本不会在意手上是不是干净。我问过了，死者多次没有洗手就吃东西，陈太太也会每次都‘逼’他去洗手。所以，这就是为什么死者手上没有毒药。”赋衡很有自信地说。
“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是我杀的？为什么不可以是别人把毒药涂在彩带上，也想要杀我呢？”丽霜问。
“从刚才到现在，为什么妳的左手一直放在口袋里不拿出来呢？我想，妳是担心妳不小心用到左手，自己中毒吧？而刚才我也听管家说了，他说妳必须迎接贵宾，所以死者挂上彩带后，妳就被陈太太拉走现场，没有机会洗手。就这样，妳不敢用左手做任何事情！”赋衡说。
现场顿时陷入尴尬的平静，大家都在等待丽霜如何反驳赋衡的指责。过了不久，丽霜开始说话了。
“没错，是我杀了我爸。”丽霜很是冷静，松了一口气。终于可以放下心中枷锁，说出事实了。
“为什么妳要杀死他？他可是妳爸啊！”靖雯再度哭泣，赏了丽霜一巴掌，大家赶紧拉住她，不让她再打丽霜。
“我爸？他竟然硬逼我的男友与我分手，我还是被蒙在鼓里！男友被爸爸侮辱一番，提出分手，过后就饮毒自杀了。爸爸知道他自杀后，竟然不忘嘲笑他，说他懦弱无能！一次爸爸喝醉了，突然向我道歉，就这样不小心透露了出来。我才知道，爸爸不仅仅侮辱了他，还把他的屋子给毁了！这样的人渣，倒不如死了算了！”丽霜双眼睁得大大的，泪水在眼眶打转，就是不肯滑下来。
“不。妳爸爸是爱妳的。只是他用的方法和别人不一样。我希望妳能够去翻阅他抽屉里的日记，去了解他。其实他发现妳的男友已经有家室了。不希望妳受伤，所以给了他一笔钱，希望他能放过妳。而那些画，其实是妳的男友与他起争执无意间打翻神台，把屋子给烧毁了。而妳男友自杀，是因为他的妻子带着所有的钱离开他。他受不了打击才自杀的，和妳爸爸没有关系。现在，妳就在铁窗后惭愧吧！”赋衡把一本日记本丢给她。
丽霜整个人愣住了，嘴巴轻轻地颤抖着，眼泪流了两行，跪在地上，双手捂着脸，抽泣着说：“为什么他不解释一切？为什么？”
赋衡叹了叹气，看着我，突然这样对我说。
“要不是你好心想要去帮她挂彩带，说不定我还不知道她就是凶手。”
“所以，你是通过她那奇怪的拒绝来得知的？”我问。
“没错。现在，这个文件夹就只能找你的朋友了。”赋衡无奈地笑着。
转了一大圈，又得回到起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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