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12年12月23日星期日

《无身份的失踪者》——第四章


  赋衡对这个叫做Andrew Tan的人做了调查,发现这个人真的就如女警员所说的一样,他在各种各样的行业当中都得到了丰厚的收入。如此成功的人,自然引起一大堆敌人,除了商场上的敌人,也包括了嫉妒他的成就。不过,外界对他的评语,褒多于贬。小时候只是个农夫的孩子,长大后先以农业来创业,最后成了大马商业龙头之一。很典型的白手起家。
  来到他的家,发现只不过是间普通的双层排屋,但是屋里却摆了两辆豪华轿车,一辆马赛地,一辆保时捷。电动门打开,他和心蕾踏进Andrew Tan的家中。忘了说,心蕾趁赋衡到警察局时,翻阅了他放在桌上的文件,对这个叫做Iris的女人起了兴趣,硬是要和赋衡一起调查这宗案子。死缠烂打下,赋衡无奈地点头答应了。
  “你好,我就是郭赋衡。”赋衡坐了下来。沙发如此柔软,他的直觉告诉他,这个沙发必定是昂贵的沙发。
  “你就是郭赋衡?伊布拉欣警长向我透露过你的事情,我还以为你应该比较老一点……你知道的,大概三十上下,或更老。”Andrew说。看来,伊布拉欣警长为了让Andrew放心,替赋衡免费打广告,大事渲染赋衡参与的大案子。
  “事实上,我只是20岁。让你误会了我的年龄,真抱歉。”赋衡笑了。
  “你好,我是余心蕾,也是个侦探。”心蕾向Andrew Tan自我介绍。
  “我几时委托妳了?”Andrew很不友善地骂道。
  “陈先生,这个女侦探是我的助手。委托费只需付给我就行了。”赋衡说。心蕾用力地捏了他一下,赋衡差点没痛得叫了出来。
  “那好吧!我是Andrew Tan,叫我Andrew就行了。”Andrew说,指示正在抹窗的菲律宾女佣倒茶,“那么,你想知道些什么?”很明显,Andrew完全无视心蕾的存在,用了“你”而不是“你们”。
  “先说你怎么认识Iris的吧!”赋衡拿出笔记本和黑笔,“你不介意我抄下来吧?我需要记录下来。”
  “不介意。”Andrew清了清喉咙,“Iris是我在酒吧里认识的一个女人。我常到那间酒吧去喝点酒,但不至于喝醉的那种。有时我也会和我的朋友一起去那儿喝酒,那儿的调酒师技术超好的,调制出来的饮料一级棒,而且离我家很近,下次我可以带你去……(赋衡笑着摇摇头,拒绝了Andrew的好意)不想吗?多可惜啊!那晚,我一个人喝酒。那时正和老婆打冷战,心情很烦,所以想借酒消愁。那时,Iris主动来接近我。”
  “我很清楚地告诉她,我是个有妇之夫,要她别烦我。”女佣把茶杯放在茶桌上,“谢谢,妳去忙妳的吧!她给我的感觉似曾相识,好像在哪儿见过她。她很高兴地对我唱着‘甜蜜蜜’,就是‘在哪里,在哪里见过你’的那首歌。”Andrew唱了一句。
  “我知道,小时候常常听我母亲唱。继续吧!”赋衡说,右手拿起茶匙,轻轻搅拌着茶杯里浑浊的液体。
  “我问她,我们是否曾经认识。你也知道,我是个企业家,可能在什么商业宴会上碰上哪个女生。不过,她给我的感觉很强烈,好像并非擦肩而过那么简单的,肯定有交谈又或是认识的人。她笑着摇摇头。她说她认得我是谁,不过不曾遇见我。于是,我请了她一杯饮料,好像是Martini。她说她叫做Iris,很高兴能够认识我,当场自拍后,把自拍照发送给我。过后我就回家了。”Andrew说。
  “也就是说,是她主动来认识你,对吧?”心蕾问道。
  “妳没听清楚我说什么吗?我都说了,Iris主动来接近我,妳到底是有没有用心听的?”Andrew对心蕾感到反感,心蕾被骂后,委屈地吐了吐舌头。
  “那么,接下来又是怎样遇上她的?”赋衡问道。
  “同一个酒吧。我常去那儿喝酒。这次也是一个人去,又碰上她了。我坐在吧台那儿,喝着我的威士忌,她突然就出现了。我和她聊了一段时间,聊得挺开心的。我不得不说,她是个很好的听众,肯听我说的一些工作上的烦恼,又或是在我谈着自己如何闯过金融风暴时,懂得赞美我。”Andrew说。
  这时,一个大腹便便的女子走了过来,脸上尽是不满。这个女人并没有Iris的那种白皙,有点晒黑的皮肤,眼睛有点小,和Iris大大的放电眼不一样。细细的画眉,小小的鼻子,嘴巴也是小小的,一头黑色的短发。赋衡打量眼前的这个孕妇,猜想这一定就是Andrew的太太了。和Iris差得有点偏远,不过她也算是个美女。
  “老公!你这是干什么?为了你的那个情妇,不只报警,还每天风雨不改地到警察局去献殷勤,问警察有没有最新资料。后来,你竟然给五十万作为赏金?现在又请了侦探来调查?老公!难道你要将来的孩子,知道自己的爸爸是这么不关心自己的吗?”那个女人大怒道。
  “妳在说什么啊?Iris失踪我已经够烦了,妳还整天提孩子的事!我不是陪妳去妇产科做检查,喂妳吃保健品,每天晚上帮妳按摩有点水肿的脚了,妳还奢望我什么?难道这些就不是关心吗?”Andrew愤愤地说。
  “女人怀孕的时候比较神经质一点是很正常的事,更何况你每天都往外跑,以为我不知道你是去会情妇吗?”她生气地说。
  “别只是说我。每一晚,只要我出去,妳一定也自己开车出去,不用说,一定是去会情郎。好几次还整晚不回家,说是到朋友家去住,我问了妳好多个好友,没有一个说妳有到他们家去住!肯定是睡在情郎的身上啦!”Andrew激动地站了起来,他实在是讨厌自己的妻子替他戴绿帽,尽管自己也有外遇。
  “Andrew,我想今天并不是讨论案子的好日子,我们下次才谈吧!”赋衡知难而退,用手肘碰了碰身旁的心蕾,暗示她是时候离开了。
  “还谈?不准你谈!老公!看在孩子的份上,你就忘了你的情妇吧!”如果一个人的眼神具有杀伤力,那么Andrew已经粉身碎骨了。
  “你们先走吧!我不送了。让你们看着我们争吵,不好意思。”Andrew很无奈地望着赋衡和心蕾,双眼投射出无助的眼神。
  “今天收获不多啊!”心蕾看着边走边陷入沉思状态的赋衡,“不是吗?”
  “或许吧!至少知道了一件事情:Andrew的妻子似乎也有外遇。或许自从她怀孕后,就不再与外遇见面,所以她才会对丈夫的执着而感到极度反感。”赋衡含着棒棒糖,轻轻踢了一下地上的小石子。
  “我一直很想问你一件事。”心蕾很不肯定地说,“我能够问你吗?”
  赋衡点点头,心蕾继续说:“为什么你这么喜欢吃棒棒糖?”
  赋衡愣了一会儿,笑了。
  “葡萄糖是我们脑部活动是不可或缺的养分,所以我很需要葡萄糖来帮助我破案。。”赋衡解释道。
  “问题是我们只要定时吃三餐,就能充分摄取脑部所需的葡萄糖了,不是吗?”心蕾说。
  “或许吧?哈哈哈!”赋衡的右手放在后脑勺,哈哈大笑。
  “真像个小孩。”心蕾看着赋衡的笑容,不禁也笑了出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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