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10年8月5日星期四

《音符》——第一章

经过两个月半漫长的学校假期后,2010年第一次在五点半就起床了。恬馨做完“起床三部曲”——打呵欠、揉双眼和伸懒腰后,便走到窗前,握着冰冷的窗框,轻声地吐出“好冷啊”三个字。
望向窗外,小学朋友的家还暗着。自己的中学离家太远,不得不早起床才赶得上上课时间,不然自己的名字就会被抄下,成为令父母蒙羞与师长不悦的另类记录。
上了中学,和自己的小学朋友变得疏远,偶然在街上碰见消失已久的脸孔,却忘了如何打声招呼。难道这就是长大的象征?
“那我干脆永远停留在儿童阶段算了。”恬馨离开窗前。她打开房门,刺眼的日光灯让她顿时睁不开双眼。一道声音传入她的耳际,那声音在熟悉不过了。
“恬馨,早餐快准备好了,快去冲个凉吧!今天是开学第一天,妳也不想迟到吧?连妳妹妹都准备好了,妳才刚起床。拜托,妳是女孩子家,怎么可以……”恬馨的妈妈噼里啪啦说个不停。恬馨知道,如果再不去洗澡的话,自己的耳朵就会被妈妈的话给塞死。
恬馨让水点放肆地撒在她身上,享受温水带来的温暖。过了一段时间,恬馨把身体擦干,穿上洁白整齐的校服,随便绑了个马尾结,便去吃早餐了。
很快的,校车来到她家门口,恬馨和小她一岁的妹妹——韩寒赶紧穿上搽过白鞋水的校鞋,不让司机久等。
恬馨坐上座位,眼皮一直往下坠、往下坠,最后眼睛就眯成一条线了。“早知道昨天就不要玩面子书玩到十一点半了。”恬馨心里嘀咕着。
今年恬馨将用上去年杪刚建好的校舍来做为课室。据说,新校舍的课室都比旧校舍来得大,而且一切设施都是崭新的,所以没有那些无聊学生的涂鸦。就因为这样,恬馨一直保持着雀跃的心情,更何况两个月半没见的姐妹也有机会团聚一堂。
踏上梯级后,脚步不自由主地快了起来,很快的就到了三楼。学生们聊天所造成的喧闹声迸入她的耳里。
她看了一眼课室的班名——高一文班,便步入课室。
“恬馨!”一个绑马尾结的女生,一看见恬馨,便兴高采烈地冲上前来。她头发长度已过半个背,像摆钟一样向左右摇摆。
“我帮妳留个靠窗的位子,上课无聊时可以看窗外景色,让妳顿时感到精神百倍,还有……”恬馨感到奇怪,便问她为什么会精神百倍,打岔了她的话。
“很简单,妳过来看窗外。”说完,她就拉着恬馨的手来到窗前。恬馨向外一看,那栋全白的办公楼映在眼前,恬馨再往远处看去,一片绿油油的草场寂静无人。
“也对啦!看那片草地会让人觉得接近大自然,压迫感也会减低。”恬馨似懂非懂地点点头。谁知,她一转身,就看见自己的朋友双手叉腰,用愤怒的眼神瞪着她。
“谢恬馨!妳想到哪里去了?我是说,上课无聊时可以看草场上的运动健将。看见他们为金牌而奋斗的表情真是让我陶醉。”说完,她就双手合十,摆在胸前,闭着双眼,扮出很陶醉的样子。
“好心妳啦!陈文宣!你才想到哪里去了!不要再发白日梦啊!”恬馨用手指轻弹了一下文宣的额头,文宣马上痛得直呼。原来是她身后的一位男生拉了一下她的头发。
文宣生气地转身,瞪了瞪那肇事的男生:“黄凯强!你很无聊咧!堂堂一个大男生竟然在光天化日下欺负良家闺女!”
凯强马上反驳:“陈文宣!你很无聊咧!堂堂一个‘凉家龟女’竟然在光天化日下发花痴!凉是凄凉的凉,龟是乌龟的龟。”
“你!”文宣气得直跺脚,心想何必和辩论比赛冠军吵架,只会让自己气得说不出话来。她身后的恬馨却笑得十分开心,忍不住直拍手。
凯强又说话了,这次说话的对象是恬馨:“恬馨,妳知道吗?我在去年十二月辩论比赛公开组得了冠军!”
“啊?我知道啊,我妈妈告诉我了。她说是你妈妈告诉她的。”恬馨把书包放下,心里尽是不耐烦,恨不得一掌拍死那嗡嗡叫的凯强。她还记得妈妈用那失望的口气对她说凯强的强项,数落自己的不是,说什么成绩差找不到工作只能呆在家里等别人的聘金。
“妳今天有空陪我吃午餐吗?”凯强用可怜兮兮的口气问,“不要再拿住太远来做借口,这次由我专车接送。”
“不了,”恬馨毫不犹豫就拒绝了,“劳烦大人不太好,更何况和家人一起吃饭更有意义。”
凯强的笑容僵住了,然后低着头,不快地离开了。身旁的文宣笑得见牙不见眼,直赞恬馨拒绝他的方式。
“对了,恬馨,我收到可靠的消息,我们这班会有一个插班生!”文宣压抑不住喜悦。
“不用我说,一定是个男生咯?”恬馨太了解文宣了,从初一开始就和她同桌,只要看文宣的表情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。
恬馨坐下,转头看着窗外,心里十分想知道那名插班生是谁。加上文宣又形容得“天下有,地下无”,难怪文宣肯让她靠窗的座位。
钟声响起,班主任进了班。她分发了课程表后,就准备筛选班长了。她让学生自己选候选人,然后才投票。“记得哦!要选个有责任感的班长,不要因为朋友而帮助他,这样反而会害到自己的班!”班主任不忘添加这句。
“对不起,我迟到了。”天籁般的声音从课室外的走廊传出,一个背着书包的男生站在课室门口。他的出现把一部分的女生弄得尖叫起来。那些无聊的男生马上“要求”她们安静。
“你就是插班生吧?进来,做个自我介绍。”班主任走回她的座位,坐了下来,那双鹰眼直勾勾地盯着那位男生。
那个男生走了进来,恬馨马上认为那些女生情绪失控是情有可原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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