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妳好,陈太太。”Jennifer一踏进客厅里,坐了下来,便很礼貌地说。
“请问我犯了什么罪吗?”陈太太洋洋得意地说。
“严格来说,妳是没有犯罪。”林警员说。
“那么请问你来我家的用意是什么呢?”陈太太问道。
“我们是因为赋……”Jennifer无助地望了一眼沙发,发现本来坐在沙发上的赋衡消失不见了!
“他呢?”Jennifer叫道。
“我可没有绑架Iris或是谋杀她,这道问题不应该问我。”陈太太误解了Jennifer所指的“他”。
“不……我是说,那个叫做郭赋衡的私家侦探。”Jennifer说,“他刚才不是还坐在这儿吗?”
“他跑到哪里去了?”陈太太有点慌张地说。
“你这个卑鄙无耻的小人!”陈太太看见正从二楼走下来的赋衡喊道。
赋衡从陈太太的眼神中感受到愤怒,还有吃惊,全是因为赋衡手上的手提袋。他笑了,因为他已经从陈太太的表情知道自己的推理,完全正确。
“那是我的手提袋!你这个明目张胆的小偷!”陈太太尖叫道。
“不,这是证据。作为妳杀死Iris,让她从此人间消失的证据。”赋衡说,“既然这个手提袋是证据的话,我相信警方会认为我是协助调查,而不是一个小偷。”
“什么?Iris被分尸,并放在手提袋里?”林警员不屑地说,“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。”
“在某种意义上,这绝对办得到。你就先别着急,让我慢慢地陈述这宗失踪奇案的来龙去脉吧!”赋衡把手提袋抓得紧紧的,“警方一直查不到Iris的真实身份,不是因为警方调查能力太弱,而是因为从头到尾都没有Iris这个人。”
“什么?没有Iris这个人?那Andrew是在耍我们吗?”Jennifer皱眉头,不明白赋衡的意思。
“奇怪吧?如果没有Iris这个人,为什么Andrew还会报案呢?的确,严格来说,Andrew是不可能看过Iris的,不过,他还是与Iris碰上了。”赋衡说,“而且,陈太太让Iris这个人,从此人间消失了。并不是因为她是Andrew的情妇,而是因为陈太太怀孕了。虽然Iris消失了,不过她的一部分还是留在这间她从来没到过的屋子里,就在这个手提袋里。”
赋衡调皮地眨了眨眼睛,从手提袋拿出一团毛发,陈太太猛地吸了一口气。赋衡嘻嘻笑地说:“Iris消失了,不过她的一部分却留在这里,有趣吧?”
接下来,赋衡赶紧把那团毛发套在陈太太头上,陈太太愤怒地一把抓起那团毛发,把它抛到地上去了。
“天哪!这是假发,Iris的假发!”Jennifer惊叹道。
“没错。从头到尾都没有Iris这个人,而假扮Iris的就是陈太太。戴上假发,搽上粉底,把自己弄得白白的,然后利用化妆品和假睫毛把自己的眼睛弄得看起来大大的,立刻与原来的自己天壤之别。”赋衡得意地说,“我们自然看不出来Iris就是陈太太,但是Andrew却差点看出来了。Andrew对我说,他觉得Iris似曾相识,好像曾经见过她。Andrew当然见过Iris,因为Iris就是每一晚陪伴他入睡的陈太太。”
“也就是说,陈太太会出现在那个酒店的录影里,是因为她要把Iris的一切东西都带回家吧?为什么她要假扮成Iris?”Jennifer感到不解。
“她的占有欲太强烈了。不允许别人共享一个丈夫,决定让丈夫被自己假扮的情妇骗走一笔钱,这样丈夫才会认为情妇都只是看上他的金钱而已。又或是,无论是妻子还是情妇,都必须是她。”赋衡说,“避免Iris穿过的衣服和假发出现在家里,她只好选个没有闭路电视装置的酒店,把这些‘证物’都放在那儿,并不时延长住宿期。”
“但是这回,因为怀孕,她不能再假扮Iris,否则会露馅。凭这点来看,Andrew并没有和假Iris发生关系,所以如果Iris意外怀孕,根本与Andrew扯不上任何关系。到时候,就会被Andrew怀疑,身份自然也被揭穿了。”赋衡说,“本来这一切挺完美,没有任何人会认为Iris就是陈太太,不过,有根合成纤维却留在行李箱里了。”
“该不会就是假发吧?”Jennifer说,“除了一些动物的毛发,有些假发是合成纤维制成的。”
“没错。就是这根合成纤维让我想起这可能是假发,从而衍生至Iris就是陈太太假扮的。”赋衡说,“这就解释了行李箱无血迹的原因,因为里面只是装着Iris的衣服和假发。Andrew曾经告诉过我,他和Iris会面时,陈太太也离开家里了。这让我对自己的推理更为信心。只用电邮,单纯是担心被Andrew发现。所以,陈太太停止假扮Iris,就能算是杀死Iris,不过在法律上,杀死虚拟人物并无犯法。”
赋衡不说话了。客厅里的三个人,两个警员和一个年轻私家侦探,三对眼睛都紧盯着陈太太,大家都在等待陈太太说些什么。
陈太太突然对自己的大腿很有兴趣,一直望着自己的大腿。迟疑了好一段时间,才开口说话,语气和之前的嚣张简直是天壤之别:“没错。这个年轻人说的完全正确。不过,可不可以不要告诉我丈夫这件事情?”
“他有权利知道。”赋衡说,“我很肯定他不会对妳所做的一切而感到愤怒。对不对,Andrew?”
“没错。”一道低沉的男音传来。
众人马上把焦点移开,望向声音的来源,一个成功的企业家就站在厨房外,眼睛微红,大步流星地走上前去,紧紧抱着自己的妻子,在她的耳边小声地说:“我怎么会生气?我怎么会怪妳?妳只不过是太爱我而已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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