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12年10月25日星期四

《小情歌》——第三章


  小六评估考试公布的那一天终于到来了。男孩知道自己的成绩后,差点哭了。他的华文作文拿了个B,而英文也来了个B5A2B,让大家感到讶异,因为大家都认定男孩就是学校里的7A那颗耀星。然而闪耀着7A光芒的,竟是坐在男孩身旁的女孩,让大家突然想起来,这所学校有这样一个女孩。

  男校长知道后,满脸尽是问号,问问该班的班主任,许梦璃到底是谁。班主任深呼吸,努力地回想着,才告诉校长,梦璃就是坐在男孩身旁的那个女孩,校长还是一脸茫然,不知道女孩是谁。

  也对,女孩因为运动和学术上都没有多大的表现,也不常捣蛋,或是参加比赛,坐在班上,很少说话的。所以,除了男校长之外,还有几位老师完全不知道这个女孩的存在。

  一直受男生欢迎的雪晴也不负众望,拿了7A的成绩,完完全全把男孩给比了下去。好几个学生也拿到6A1B,都是前十名的学生,而平常名列前茅的男孩这回却暗沟里翻船,无法成为光宗耀祖的胜利者。

  男孩硬是撑着,不让眼泪流了出来。他对着好几个老师前强颜欢笑,听着他们说什么“可惜”,“怎么会这样”等等那些无济于事的话,然后悄悄离开充满欢笑的礼堂,不过却被一个朋友叫住了。

  “喂!你懂我的成绩如何吗?啊哈!全科及格,真感谢了!你的成绩如何呢?梦璃拿到了7A,你应该也是吧?”那个常常央求男孩帮忙抄功课的篮球好手,拍了拍他的肩膀问道。
  “梦璃很勤劳,我没有像她那样好,只是5A2B而已。”

  “那也不错啊!也胜过了大概四分之三的同学……不对,三分之四……还是四分之三啊?你看,我就是这样糊涂……”篮球好手哈哈大笑,然后突然看见了他的队员,离开男孩身旁,朝队员走去了。

  男孩不语,思绪很混乱,一个人走到食堂后去。因为先前下课已经结束,所以食堂没有别人了。就连食堂阿嫂也早就清理完食堂,离开了。

  我怎么会这样差劲?他坐在食堂后,偷偷哭泣,抽泣着。却不知,女孩早就注意到他的不对劲,偷偷跟着他来到了食堂,惊见总是吊儿郎当的男孩,竟然因为成绩不理想(对男孩来说),而躲在食堂后,一个人哭泣。

  她不知道应该怎样做才好,便悄悄走到他身旁,坐在他的身边,就像平常一样。从口袋里拿出纸巾,递给男孩。她每一次都带着纸巾,就是那件事情后,她每一次都记得带着纸巾。

  那时候,男孩和女孩只是三年级学生。有一次,他们俩骑着自行车一起乱逛,结果女孩的自行车撞上树根,结果女孩跌了下来,受伤了。

  男孩马上停下自行车,看看女孩膝盖上的伤势。鲜血不断从伤口流了出来,女孩因为疼痛而嚎啕大哭。男孩倒是很冷静,问她有没有带纸巾。那时候怎么会带纸巾呢?于是,男孩竟然脱掉衬衫,把衬衫来当绷带,随便绑在女孩的膝盖上,然后让女孩坐在自行车后座,载她回家去。

  然而,男孩的衬衫自然留下了血迹。女孩的父母很感激,打算洗干净男孩的衬衫后才还给他,不过男孩拒绝了。回到家后,换来的是母亲的挨骂。男孩的母亲认为他不需要把自己的衬衫来当绷带,因为血迹并不容易洗去。女孩知道男孩因为她而挨骂后,往后都记得带纸巾了。

  “我是不是很笨?”男孩接过纸巾。

  “哪会呢?”

  “我只是5A2B。”

  “那也不错啊!”

  男孩不说话了。女孩没有望着他,只是望向前方。前方没有被开发,是个空地,长满了许多野草,也有几颗大树。

  他们坐在这儿,坐了一段时间。男孩突然说了一句“谢谢妳的纸巾”后,就离开了。

  难道除了纸巾,就不能谢谢我的陪伴吗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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