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12年8月19日星期日

《孤岛连环杀人事件》——第九章


  出院后的那天,赋衡坐在搁浅咖啡厅的吧台前,口中含着棒棒糖,若有所思地叹叹气。自从他苏醒后,情绪就是如此低落。大家都不明白,他在与司马庆的推理比赛当中取得胜利,为什么心情好不起来。只有徐静很清楚他情绪低落背后的原因。
  “破案无数又如何?成功的侦探是阻止罪案发生。”徐静还记得赋衡在游艇上说过的一句话。赋衡心情不好,原因只有一个:无法阻止韩晶的自杀。
  徐静坐在赋衡身旁已有一段时间。她看着惆怅的赋衡,说:“你知道。韩晶自杀不是你的错。”
  “错。我发现大家的行李都消失时,就怀疑韩晶将要毁掉洋房了。在等待警方寻找志远时,韩晶离开客厅,在楼上待了一段时间,我竟然没有想到她当时就在安置鞭炮和烟花。这一切都是我的疏忽所引起的。”赋衡把脸埋在双手之中,很内疚地说。
  搁浅玻璃门把上的叮铃轻轻地摇晃,发出悦耳的铃声,叫做林志涵的女侍应生望了一眼门口,一个戴着棒球帽的男生站在门口。她拿起菜单,缓缓地走到他面前,很礼貌地欢迎他的到来。
  棒球帽男生走到赋衡的身旁,坐了下来,随便翻翻菜单,事实上根本没有去看菜单写了什么食物和饮料。“一杯卡布其诺。冷的,外带。”
  “好,谢谢。”志涵的声音很甜,除了她的礼貌,这也是俊文当初聘请她的原因。
  赋衡低着头,很清楚身旁的那位男生是谁,叹了一口气,并没有望着对方,只是嘀咕道:“今天是星期一。”
  “逃学天。烦人的周会致词,不听也罢。”棒球帽男生也没有望向赋衡。
  “回槟城必须花上好几个小时。”
  “如果赶不及,这个星期上学三天。”
  两人不语了。徐静在一旁看着他们奇怪的对话,双方想说的根本不是什么上学不上学的,只是在随便找个开场白,没有开门见山。
  “第一场推理比赛,恭喜你胜出了。”棒球帽男生把椅子转了个90度左右,面向赋衡,伸出右手。
  “我本来就没有打算和你比赛。”赋衡不理会棒球帽男生的右手。棒球帽男生觉得有点尴尬,只得把浮在半空中的右手放下。
  “推理当中不应该比个高下。而真相只有一个。”赋衡说。
  “或许吧!不过,我还是希望我们之间能够分出胜负。”棒球帽男生看着有点颓废的赋衡,“别一直想着自己犯了什么错,想想自己该如何弥补吧!有空来槟城找我。”
  棒球帽男生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皮质的皮包,拿出钞票放在桌上,说了一句“不用找”,拿起装着卡布其诺的塑料杯子就离开了。志涵还来不及说声谢谢,叮铃又响起,棒球帽男生已经穿过繁忙的街道,消失在眼前了。
  “司马庆特地从槟城下来,就只是为了安慰你。你也该振作起来了吧?这个世界上还有很多案子正等着你去侦察。”徐静说。
  “或许吧!我只是有点累。案子一来,我自然会去侦察的。”赋衡说,“让你们白担心一场了。”
  徐静站了起来,说要回到医院去工作了。她身上还是穿着纯白的护士装,趁午休时来到搁浅咖啡馆,陪伴看起来低落的赋衡。午休时间快过了,徐静也必须赶紧回到医院,继续工作。
  咖啡馆里只剩下赋衡一个顾客。陪伴他的只有在吧台抹玻璃杯子的志涵。安静的咖啡馆,车水马龙的马路,把赋衡孤独的身影衬托得更悲伤。
  一阵动听的电话铃声打断了赋衡的冥想。赋衡掏出手机,发现是伊布拉欣警长打来的电话。赋衡曾经要求过警长,把那些警方侦破不了的案子交给他处理。伊布拉欣警长一听完他的要求后马上皱眉头了,以为赋衡小觑警方的能力。经赋衡一番解释后,伊布拉欣警长才点头答应。
  “喂,赋衡吗?我手上有一件失踪奇案,你想不想接手?”伊布拉欣警长说。
  “当然,我现在就去找你!”赋衡马上露出久违未见的笑容,离开搁浅咖啡厅,坐上他的国产车,朝警局的方向奔驰而去了。
  失恋最佳的治疗方法就是展开新的恋情。要治疗颓废的侦探,方法就是给他一宗新的案子。


——《孤岛连环杀人事件》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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