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13年2月24日星期日

《无身份的失踪者》——第十三章


  陈太太,是一个拥有很强烈占有欲的女人。知道自己的丈夫背着自己,把第三者带进了,只属于自己和丈夫两人之间的婚姻里,她的心里会是怎么想呢?陈太太为Iris找了个栖息之所,是为了什么目的?容易掌握对方的位置吗?轻易知道对方住处的环境,而且还是个没有闭路电视设施(直到刚装上的闭路电视,很意外地把她给拍了下来),方便自己在杀人后,能够迅速地逃离现场吗?
  有这个可能性,的确有这个可能性。赋衡沉思着,差点就撞上前边的汽车。赋衡赶紧猛踩刹车器,让车子停了下来。
  怎么突然停下来了?赋衡在心中嘀咕道。他望着前方,是一辆法拉利名跑车,耀眼的红色,也是经典的红色法拉利。哼,难道比自己多了一些臭钱,就能够随随便便停下来吗?赋衡突然感到愤怒,直到搞清楚来龙去脉,他的脸马上红了起来,就像前边的红绿灯一样,亮着红灯。
  都怪自己为超跑车主定下了个“标签”——爱炫耀的家伙。赋衡的朋友——黄俊文也承认了,当初不买普通的轿车,却向朋友方里杰买了一辆蓝宝坚尼,不就是虚荣心作祟嘛!就像自己一看见陈太太出现在水晶酒店二十八号房,把行李箱拿出来时,就为这整件事情贴上标签——陈太太杀死Iris,把尸体装进行李箱里。结果,行李箱里除了合成纤维,什么也没有。
  合成纤维?赋衡突然灵光一闪,想起了阿加莎·克里斯蒂英国推理小说家的作品。赋衡很肯定自己脑海里浮现的名推理,根本就是很荒唐的推理。不过,把线索全部聚集在一起,就如柯南道尔笔下的名侦探——歇洛克·福尔摩斯所说的一样:当你排除了所有的不可能,无论剩下的是什么,即使是不可能也一定是真相。
  现在,不可能的答案都被赋衡一个一个地去掉了,只剩下唯一一个答案,一个很荒唐的答案,却也符合陈太太强烈的占有欲。陈太太已经把Iris给杀死了。然而那个行李箱,就是把Iris给搬走的工具。
  原本是向前驶去,回到他的侦探事务所去,但是他已经改变想法,打开信号灯,弯向左边去了。赋衡用力地敲敲自己的头,怎么再一次地中计了。现在,他有新的目的地了。无论伊布拉欣警长是否会告诉他,鉴定人员对那根合成纤维的鉴定结果,他都已经知道那根合成纤维是什么东西了。
  于是,赋衡把车子停在Andrew家的那条街,从通讯录中查找伊布拉欣警长的手机号码,拨了出去。
  “喂?赋衡,鉴定人员的报告还没出炉……”电话一通,就传来伊布拉欣警长的声音了。
  “不不不,我已经知道那根合成纤维是什么东西了。我希望你可以派几名警员来Andrew家,不需要太多人。”赋衡说。
  “去Andrew家?陈太太是杀人犯吗?”伊布拉欣警长问道。
  “不算是,所以不需要太多名警员。呃,叫林德水警员和Jennifer Koh警员来这儿就行了。”赋衡浑身充满干劲,真相已经浮水欲出了。
  赋衡把车子停在Andrew家的大门前,轻轻地按了三下门铃,屋子里传来六声门铃声,窗口出现了一个人头往外瞧。陈太太把电动门打开,让赋衡踏进屋子里。
  “你怎么又来了?”陈太太厌恶地说。
  “因为我已经知道事情的真相了。现在,有两名警员正往这儿赶过来。等他们两个来到这儿后,我便会开始陈述整件案子的真相了。”赋衡坐了下来,盯着陈太太瞧。
  “这么说来,你们在我的行李箱里什么也找不到,所以才会来到这儿,把行李箱还给我吗?那天不是用鲁米什么的,喷来喷去,不是什么都没发现吗?”陈太太摊开双手,很嚣张地笑了出来。
  “等警方来了,才说吧!妳在Iris失踪前去过她下榻的酒店,嫌疑很难洗清。”赋衡说。
  陈太太,妳就等着看吧!我绝对有办法找到证据的。赋衡很坚定地想道。

2013年2月17日星期日

《无身份的失踪者》——第十二章


  隔天中午,赋衡吃了一顿很营养的午餐,让赋衡不禁觉得这个世界太冷血,太残忍了。为什么美味的食物,总是和自己的健康作对?突然,手机响了。赋衡看着手机荧幕上显示的名字,满怀期望地接了电话。
  “喂,赋衡?鉴定人员的报告出炉了,你要不要来警察局看看?”伊布拉欣警长打来的电话,让赋衡的心跳加速,自己能不能破案,很有可能就靠这一刻了。
  “不了,你直接告诉我吧!”又要到警察局去,自己的钱包早就被那昂贵的汽油给榨干了。
  “呃,那好吧!这个报告显示,里面除了Andrew和陈太太的指纹,还有很多人的指纹,陈太太也说了,这个行李箱是他们的亲戚送给他们的,是个二手货,所以自然也有很多人的指纹。”伊布拉欣警长说。
  “果然不出我所料,太多人曾经触碰行李箱了。”赋衡有点失望地说。虽然知道希望渺茫,不过他还是诚心祈祷,希望能够出现奇迹。
  “赋衡,别太失望。鉴定人员虽然在行李箱里没有什么重大的发现,不过倒是发现了合成纤维。”伊布拉欣警长听得出赋衡的失望,赶紧把报告当中最重要的事项转告赋衡。
  “什么?你刚才说鉴定人员发现了什么?”
  “合成纤维。”伊布拉欣警长说,“这个合成纤维如毛发般的细,长度大约二十厘米,褐色的。你觉得这会是什么?”
  “不知道。这种东西该不会是凶器吧?”赋衡半开玩笑地说,心中期盼着这根细长的合成纤维将是杀死Iris的凶器。不对不对,还没看见Iris的尸首,怎么能这么快就下结论,说是陈太太杀死Iris的呢?尽管从闭路电视的片段来看,陈太太很有可能把她给杀死了。而那一抹挑衅般的笑容,又会是什么意思?
  “哈哈哈!这根细长的东西,根本不足以勒死一个人!”伊布拉欣警长扑哧一声,爆笑道,不时还传来敲打声,赋衡能够想象到伊布拉欣警长笑得肚子疼,用力地敲打桌子的样子。
  “如果有一捆合成纤维呢?难道筷子告诉我们的团结故事,警长您忘了吗?”一根筷子很轻易地折断,两根也是如此,如果是一捆筷子,绝对折不断。赋衡还记得爸爸小时候告诉他时,他当时很顽皮地说:“锯掉就行了。”
  想到爸爸,他的心情瞬间跌至谷底。初中三时,亲眼目睹自己的父母发生车祸,躺在血泊中。最后,常常和赋衡开玩笑的爸爸,变成冷冰冰的尸体时,赋衡近乎快崩溃了。没有人能安慰他,就连自己的姐姐也只是赶回来参加葬礼,又消失不见了。成为中央情报局探员的她,就是这么忙碌。
  “噢,还是你比较精明一点,忘了这点。”伊布拉欣警长赞许赋衡的一言惊醒梦中人,“鉴定人员正在鉴定这根合成纤维原貌会是怎样的,需要一段时间。”
  “没关系。”赋衡不能只是待在自己的小小侦探事务所里,脑中已经有了新计划,决定趁伊布拉欣警长的进一步消息传入他的耳朵里前,好好调查陈太太这个人。既然Iris是个查不到身份的失踪者,何不调查可能造成Iris失踪的陈太太呢?肯定比Iris容易多了。
  “那么,如果有更进一步的消息,我会告诉你。”伊布拉欣警长说。
  “好的,再见。”
  “再见。”
  赋衡早已和陈太太的中学朋友联系上了。虽然对方很不情愿,但还是答应了赋衡的要求。他比预定的时间还要早到了十分钟,坐在公园的一张休闲椅子上,天色渐渐暗了下来,平常这个时候必定是热得足以让一个人融化,可今天是个阴天,阵阵凉风吹来,让赋衡能够清醒,自己的大脑就像是一台电脑的主机,中央处理器飞快地操作着,尝试从储存在硬碟的线索中连接起来。
  一个妇女缓缓走来,问了他的姓名后,开始自我介绍:“你好,我是吴太太。”
  “吴太太,真准时。”赋衡露出笑容,示意她坐下。
  “请问你想要知道些什么?我朋友她不会有事吧?”吴太太忧心忡忡地说。
  “很难说得上。她现在可能牵涉一宗杀人事件,随时会被指控,控上法庭。”赋衡说。
  “你要相信我,她不可能会去杀人的,虽然她的占有欲很强,不过她绝对不会做出伤天害理的事情。”吴太太拍拍胸口说。
  “占有欲?怎么说呢?”赋衡问道。
  “她对她的一切拥有很强的占有欲,就连朋友也一样。有一次我答应了我的男友,也就是我现在的丈夫,答应了他去看场电影。后来,她想约我一起去逛街,我只得拒绝了她,结果她大发脾气,说我重色轻友。这不就是占有欲太强了吗?”吴太太埋怨道,“当时是我丈夫先约我的,怎么能够答应了别人后又爽约了呢?你说是不是?”
  “是啊!从这点看来,她对她的丈夫,应该也有很强的占有欲。”
  “你可以这么说。”吴太太说,“她很爱她的丈夫。”
  “本来是什么事情也没发生的。直到出现了第三者,把他丈夫的心给夺走了。”赋衡推理道,“有很强占有欲的她,肯定无法咽下这一口气。”
  “你想说什么?”吴太太很质疑地望着他。
  “我想说的是,她的脑海里浮现了很奇怪的念头,如果第三者消失掉,丈夫的心又会是她的了。”赋衡说。
  “任何一个人都会这么想,和占有欲扯不上关系。如果你的太太给你戴绿帽,你自然会希望太太的第三者消失。”吴太太说,“我知道你的意思。你想说,我朋友拥有杀死情妇的动机。”
  “不太准确。准确来说,她肯定动了杀机。占有欲太强,自然会把自己的良心给毁灭了。杀死一个人,对她来说又算什么。”赋衡说,“当一个人失去理智时,杀死情妇就和拍死打扰的蚊子一样,轻轻松松。”
  “我说过了,她的占有欲虽然很强,不过她绝对不会去杀人的。”吴太太生气了。
  “别动怒。我只是陈述一个可能性。她的确有这个可能性杀死丈夫的情妇。”赋衡说。
  “不!她不可能杀人。她杀人的或然率根本就是零,明白吗?”吴太太咆哮道,“郭先生,你还太嫩了,不会明白这些的。”
  “我不同意妳的看法,不过我尊重妳的看法。”赋衡并不是第一次被别人看小了,“那么请问妳可以告诉我陈太太不可能杀人的原因吗?”
  “她的前男友,便是被别人杀死的。”吴太太整个人酥软了,像是自己就是故事主人翁,经历了如此糟糕的事情,“她当时就很愤怒,希望当个警探,把世界上所有的杀人犯给抓了起来。”
  “很可怕。自己的情侣,一夜间就被别人夺走了。”要是自己的女友——徐静被别人杀死的话,赋衡根本没有办法去想象自己必须承受多大的痛苦。
  “她最憎恨杀人犯了,所以她肯定不会去杀人。如果那个情妇真的死去的话,我朋友不会是凶手。如果她真的希望情妇消失的话,肯定会以金钱来打发对方的。”吴太太深深地吸了一口气。
  “谢谢妳。如果陈太太真的被指控杀人的话,我会想尽办法抓到真凶,不让她含冤受罪的。”赋衡站了起来,和吴太太握握手。
  “不对,应该是我谢谢你才对。如果我朋友能够洗清她的罪名,我真的必须好好向你道谢。”吴太太说,“刚才我说你太嫩,希望你别太在意。”
  “不不不,我可能不够成熟。”赋衡灿烂地笑着,吴太太很欣慰地离开公园了。

2013年2月10日星期日

《无身份的失踪者》——第十一章


  最后,警方以协助调查的理由,扣押了陈太太。陈太太带了一名律师,让审问陈太太的警察感到很为难,因为律师处处维护陈太太,尽可能不让她回答问题,保持沉默。赋衡预料到会有这样的结局,所以不去警察局,直接回家了。当时心蕾已经回到家了,所以要赋衡把调查Iris的事情告诉他,而赋衡也一五一十地如实“禀告”。
  “看来这是一宗悬案。”心蕾说。
  “没有尸体,没有凶器,只有动机。”心蕾见赋衡不说话,便继续说。
  赋衡并没有把心蕾的话给听进去,他的脑海里全是这宗案子的事情。从一开始只是一个查不出身份的神秘女人——Iris,接下来案子可说是峰回路转,水晶酒店把谋杀事件给揭发了出来,却找不到Iris的尸体,更别说是凶器了。然而,在那个神秘的行李箱上,竟然找不到任何一丁点血迹。莫非Iris不是被凶器刺死的,而是被勒死,这样一来,鲁米诺试剂自然不会与空空如也的行李箱产生化学反应,发出蓝紫色的光芒!
  那个行李箱去了哪儿?对了,也是以协助调查的理由,把行李箱给带走了。至于行李箱如今的下落,自然是留在证物处,又或是鉴定人员正在以其他方法调查行李箱里是否有血液的存在。现在一切都乱套了,没有尸首,又怎能知道Iris是被刺杀的呢?赋衡对自己本身的失误感到羞愧,又怎能当得上出色的年轻侦探呢?
  为了弥补他犯的大错(至少他自己认为把警方带到民宅去,却什么也查不到是一种大错),他马上致电给伊布拉欣警长,要他把行李箱里查到的任何东西告诉他。虽然伊布拉欣警长不了解赋衡究竟想干些什么,不过他还是点头答应了,虽然他在电话另一端猛力地点头,赋衡是看不见的。
  坐在他身旁的心蕾看着赋衡,一头雾水的,跟不上赋衡的思路——因为赋衡不把他推理的结果宣布,所以心蕾自然也无从得知了。
  “看你的样子,应该是对这个证据消失的杀人事件得到了解答。”心蕾说。
  “算是吧?我们打从一开始就没有看见Iris的尸体,又怎能够确定她是生是死,更别说是她的死法了。”赋衡说。
  “所以,你的意思是Iris可能是被勒死或是中毒而死的?”心蕾恍然大悟地说。
  “算是吧?”赋衡点点头。
  “天哪!你也未免太糊涂了吧?听着你很糊涂地述说案子,也把我弄得糊涂了。”心蕾不快地说。
  “听着糊涂的人说着糊涂的案子,能够把妳给弄糊涂,看来妳也没有像外界给的评价那么高。”赋衡趁机嘲弄心蕾一番。
  “是因为你把我弄糊涂了。”心蕾站了起来,双手叉腰地瞪着他。
  “那妳就自己去调查吧!”赋衡狡猾地笑着,他知道心蕾正忙着准备考试,根本没有心思,也没有时间去调查Iris的案子。
  “你根本就是无赖,明明就知道我忙着考试,还可以挑战我,让我在考试和案子之间做出抉择!”心蕾很生气地说,“我不理你啦!”
  赋衡望着心蕾的背影,想起自己好久没有和自己的女友——徐静联络了。不知道她是否成功当上一名护士了?不,以她的年龄,她肯定还没当上,只能是个实习护士。要和她聊些什么呢?没有多少话题可以和她聊,有点落寞,两人既然是情侣,本该有许多话题交谈,赋衡却找不到话题和徐静聊天。
  “喂?”电话的另一端传来徐静的声音,有点疲惫的声音。
  “妳累啦?”赋衡有点担心地问道。
  “是啊!今天有好几个病人比较难缠,忙了好一阵子。”徐静抱怨道。
  “那妳别忙坏了。我没有打扰妳休息吧?”
  “不,你没有打扰我休息。好久没有听见你的声音了。”徐静有点忧伤地说。
  所谓的“好久”,也不过是三天前,徐静和他坐在搁浅咖啡厅里。当时徐静很努力地尝试安慰自己,希望他不要对韩晶的死亡感到太内疚,不要太自责。女生是不是都这样依赖性太强?还是只是纯属热恋期间的时候?不过,赋衡还是和徐静聊了好久,他也不知道自己怎样聊了那么久,只是不自不觉中,发现房东身穿睡衣,从二楼走下来,暗示他夜色已深,早点睡觉。
  对啊!十一点,胆经开了,如果还不睡,大伤胆气,全身脏腑功能便会下降,代谢力、免疫力纷纷下降,更易患各种精神疾病。凌晨一点钟再不睡,肝无法解除掉有毒之物,产生新鲜血液,因藏血不利,时间长了自然伤肝。赋衡心想,望着时钟,时针指向十一,分针指向十。已经很晚了,就算自己不要健康,也不该让电话另一端的爱人也和自己遭殃。于是,赋衡挂上电话,但愿自己的女友拥有一夜的美梦。

2013年2月3日星期日

《无身份的失踪者》——第十章


  虽然伊布拉欣警长没有亲自抵达水晶酒店,不过还是安排几个警员到水晶酒店去调查这宗案子。当然,这些都是伊布拉欣警长接到赋衡的紧急电话后才安排的。
  伊布拉欣警长已经在电话当中,声明他不会亲自到场调查,而是其他警员。尽管如此,赋衡也没有猜想到伊布拉欣警长,竟然会安排和他有仇的林警员和Jennifer到水晶酒店来调查Iris的案子。
  “没想到我们又见面了。”林警员露出不屑的笑容。
  “没想到我们这么快就见面了。”Jennifer稍微整理一下自己的头发,狠狠地瞪着赋衡。
  “是啊!”赋衡很不自在地笑着,“我调查过了,这间酒店本来是没有安装闭路电视。不过就在两个月半前,他们在每一层楼都安装闭路电视了。”
  “既然你都调查了这么清楚,为什么不自己去看闭路电视拍下了什么?”林警员哼了一声。
  “没有像警方这样权威的身份,我没有办法让经理允许我看闭路电视的片子。而且那个皇家警察的证件也在美国丢失了。”赋衡很无奈地说。上一次被Wilson绑架到美国去,带在身边的证件早就不翼而飞了。
  “再一次利用警方,对吧?”林警员刻意大声地嘀咕说。
  “算是。”赋衡真的很不喜欢林警员的无礼,“随你怎么想。”
  因为要调查一宗欺诈案,经理也只好把闭路电视的片子交给他们,播放片子给他们调查Iris的身份。
  “这个闭路电视是Iris住了一段时间后才安装上的。”经理提醒他们说。
  “谢谢。”赋衡说。
  闭路电视拍到了Iris住的那间房,那间陈太太也知道的房间——二十八号房。日期是两个月多,近三个月前,时间是早上八点钟。Iris的房间关着,并没有任何人进出。直到下午四点钟,一个匆匆忙忙的妇女走了过来,拿出房卡,打开那扇门,进去房间了。过了大约半个小时,她走了出来。不是Iris,还是那名妇女。她把房门锁上后,就离开了。还带走了一个大大的行李箱,看得出来那个行李箱有点沉重。
  “那个女人,是谁啊?”Jennifer感到不解。
  “就是Andrew的妻子。陈太太。”赋衡含着棒棒糖说,“问题是,这间房是Iris的,为什么陈太太会有这间房的房卡?”
  “难道陈太太把Iris给杀了?”Jennifer自言自语着。
  “有可能。”赋衡转身望着经理,“请问这间房的Iris,有没有退房?”
  “呃……让我想想。”经理努力回想着,“没有。只是有人把房卡还给柜台,说是在地上捡到的。后来也因为房客没有延长住宿期,所以我们就让另一个顾客住了下来。”
  “都被耍了。我们都被陈太太耍了。”赋衡很沉重地说,“她用了自己的方法,得到二十八号房的房卡,到这间房去,然后带走了那个行李箱。过后,再以捡到房卡的理由,把房卡交给柜台处,就离开了。”
  “那个行李箱里装的,该不会就是Iris的尸首吧?”Jennifer很担心地说,“陈太太在房间里待了半个小时左右,该不会是谈判失败,把Iris给杀了吧?”
  “谈判失败?”林警员问道。
  “就是要求Iris离开她丈夫啊!”Jennifer说,“肯定是她受不了丈夫总是和Iris在一起,更何况她也怀孕了,所以之前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,但为了给孩子一个完整的家,她便要求Iris离开她丈夫。女人,就是这么伟大的生物!”Jennifer装得很悲惨地说。
  “这怎么可能?”林警员大笑道,结果遭到Jennifer的白眼。
  “也是有发生的可能。带上鉴定人员,到Andrew的家去调查行李箱的下落。”赋衡感到事态不妙,这一切竟然正如他想象中的一模一样。他开始紧张,自己又迟了一步,无法阻止命案的发生,尽管他是在命案发生过后,才开始接受这项寻人的委托。
  抵达Andrew家门口时,已经傍晚了。Andrew已经开完会,从公司回到家了。一看见赋衡和警员的抵达,马上打开家门口,以为他们将为Andrew捎来有关Iris的好消息。在赋衡一踏进客厅时,Andrew赶紧走上前去,问个究竟。陈太太坐在沙发上,看着赋衡,露出笑容,似乎已经知道赋衡来这儿的目的了。
  “Andrew,你的老婆曾经到水晶酒店的二十八号房,这件事情你可否知道?”赋衡问道。
  “当然,你们发现了她的情夫吗?”Andrew有点失望地说。
  “没有,不过我们询问该酒店的经理后,发现水晶酒店的二十八号房里住的不是男人,而是一个叫做Iris的女人。”赋衡瞄了一眼陈太太,她正一脸无辜地望着他。
  “什么?那个信用卡……”
  “没错。可能你老婆早就和Iris见过面,替她开了一间房,让她住下来,以方便谈判。结果,两个月多前,正好水晶酒店装上闭路电视,所以就让我们发现了你的老婆到二十八号房去,带走了一个行李箱。”赋衡解释道。
  “所以,我们拥有足够的理由相信,这个叫做Iris的女人,已经惨遭陈太太的毒手了。“林警员指着陈太太说。
  “警官,我没听错吧?你说我杀死了那个情妇,请问有没有找到她的尸首?请问有没有看见我杀死她?请问有没有找到凶器?”陈太太很有自信地说,赋衡总觉得自己已经上了当,却不知道陈太太心里想的是什么,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。
  “Andrew,请问你有没有见过这个行李箱?”赋衡把闭路电视拍下的画面交给Andrew,那是陈太太离开房门时的照片。
  “有,我们常常去旅行,所以买了很大个的行李箱,以方便我们买纪念品或是旅行多天。这个行李箱也不见了一段时间,两个月多前才找到。”Andrew说,“可是我老婆怎么会在水晶酒店?”
  “可能是要和Iris谈判,让Iris开价,离开你。可是,Iris认为留在你身边能够捞到更多金钱,所以拒绝了陈太太的要求,以致陈太太一气之下把Iris给杀了。”Jennifer解释道。
  “请你把行李箱交出来好吗?就算只有那么一丁点的血液,只要喷洒鲁米诺试剂,鲁米诺试剂就会因血液中的活性氧而产生氧化反应,并释放蓝紫色的荧光。我想,如果那个行李箱没有被毁掉的话,肯定能够在行李箱里外找到那么一丁点的血迹。”赋衡很肯定地说,但是陈太太却还是很有自信,露出笑容。
  赋衡望着一脸自信的陈太太,心想只要鲁米诺试剂喷洒在行李箱上,任何一丁点的血迹就会无所遁形了。到时候,陈太太绝对能够被控谋杀罪名,可是在这之前,为什么陈太太一点也不畏惧鉴定人员拿着的鲁米诺试剂?难道她利用了什么手法,无论喷洒任何试剂在行李箱上,绝对不会有任何反应?
  Andrew从房间拿出那个行李箱,无论是外形还是大小,都是和闭路电视画面里的行李箱完全吻合。鉴定人员往行李箱里面喷洒鲁米诺试剂,过了一段时间,他望着林警员,无助地摇摇头,和赋衡担心的事情一模一样。到底陈太太是动了什么手脚,让鲁米诺试剂无法发挥它的作用?
  “会不会是被对换了?这不是原本的那个行李箱,陈太太杀死Iris后,马上买了一个一模一样的行李箱放在家里?”Jennifer说。
  “不可能,这个行李箱不像是新的。”赋衡的右手轻轻按着下巴,“而且那个行李箱也是从房间里拿出来的,不太可能被换掉。Andrew也说过,这个行李箱是在陈太太离开水晶酒店过后,才被找到的。”
  “那现在又想做什么?请不要浪费我宝贵的时间,我可以对天发誓,我没有杀死Iris。”陈太太很嚣张地说,令赋衡感到很厌恶,让他对这件案子越来越有推动力,不破这宗案子绝对不姓郭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