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12年11月6日星期二

《小情歌》——后记


这短篇小说,从四月开始写。突然没了灵感,卡在一半。四月时的结局,原定女孩最后孤单一人,男孩也没有和雪晴在一起,对女孩有好感的文斌最后倒是和雪晴交往了。过了这么多天,从四月到完成的十月,这段期间根本没有碰到这篇小说,完全集中在《少年侦探郭赋衡》系列。现在,轮到《少年侦探郭赋衡》面临卡机状态,在电脑里发现了这篇小说的存档,才决定一次过完成它。反正只是短篇。

没想到最后,就和以往的小说一样,结局和预想有点出入。大家觉得我预想的结局比较好呢,还是现在的结局比较好?我不喜欢什么都大团圆的结局,喜欢写些有点遗憾的结局。人生,就是有那么一点的遗憾,才精彩,不是么?

《小情歌》——第七章


  男孩模模糊糊中,感觉到自己越来越冷。我快死了吗?男孩心想。远处传来的救护车警笛声,隐隐约约还能听见。不过,最让他关心的是,那道像是被人撕碎心一样的哭声。会是谁的?
  他很努力地想要睁开双眼,想要看清楚那哭声的主人是谁。不过,他看到的是极为模糊不清的影像。我想我快死了吧?男孩心想。
  随后,他感觉到自己被抬起,接下来便陷入完全宁静,可怕的黑暗。我会怎样?会不会死?男孩不知道。但他还是希望自己能够知道,那道哭声,会是谁的哭声。
  不知道自己沉睡了多久,醒来时发现四周完全黑暗,眼睛被纱布蒙上了。会不会瞎了?他感到害怕,不禁哭了出来。自己还打算当个电脑工程师,如果看不见的话,那他的梦想不就毁灭了吗?
  “别怕,只要有眼角膜,你就不会失明的。而且,已经有人准备捐献眼角膜,只等手术开始而已。”一道陌生的女声传来,平静了男孩不安的心。
  还能看见就好,还能追梦就好。
  隔天,妈妈兴高采烈地告诉他一则天大的好消息——有人捐献眼角膜给男孩。没想到,有人失明一辈子也等不到的眼角膜,男孩竟然这么快,就等到这千载难逢的机会了。
  “妈,昨天就有人告诉我,已经有人将会捐献眼角膜给我了。你怎么今天才告诉我啊?”男孩很得意洋洋地说。
  “什么?医生是今天才告诉我的,怎么你会比我先知道的?”男孩的妈妈感到纳闷。
  眼角膜捐献手术很成功。过了几天,男孩重见光明了。他兴高采烈地在医院的走廊走着,无意中撞倒了一个女病人。那个女病人拿着拐杖,双眼被纱布蒙着,就和之前的男孩一样。男孩心想,自己的不小心,撞倒了一个眼疾的女病人,便很不好意思地扶起她,连声地对她道歉,便离开了。
  那个女病人,泪水两行流了下来。

这只是一首小情歌,
却胜过无数的一切。
我能为爱牺牲些什么?
我的自由、我的美梦,
甚至愿意默默牺牲一切
但你不知道,也不曾打算知道的
我一直付出我的
只要是任何你需要的


——《小情歌》完

2012年11月3日星期六

《小情歌》——第六章


  男孩的心情就像小学作文常用的烂梗——非笔墨来形容。他躺在床上,回想先前的一景一幕,他竟然和雪晴间接接吻了!想到这里,他就感觉到自己脸都红了起来。手机响了,女孩来简讯了。

  你喜欢雪晴吧?

  女孩发来的简讯就只是写这么六个字。男孩心想他也没有必要隐瞒她,便只回了一个字。那个字就像一把剑一样,刺穿了女孩的心。女孩把手机抛到床上去。为什么这时候就不欺骗我了?手机荧幕上显示着男孩的简讯,只写了个“Yup”。

  考试成绩公布,男孩的成绩不俗,相信明年要升上第一班绝不是问题。女孩因为分心,成绩不太理想,不过还是能够在前十名以内。而雪晴并没有让大家失望,拿了个第一名。

  女孩和雪晴聊天,聊着聊着,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,女孩刻意提起了男孩。

  “宇珲的成绩如何啊?”

  “他告诉过我,他拿到了6A,只是历史和生活技能没有办法拿到A,不过也拿了个B。”

  “这么厉害哦!”为什么男孩只是把他的成绩告诉雪晴,没有与女孩分享快乐呢?

  “对啊!我告诉他如果年尾的成绩也像现在这么好的话,明年一定能够和我们同班的了。”雪晴说。

  “和我们同班。”女孩小声地说。男孩是不是为了雪晴而更加努力地读书呢?

  “梦璃,你觉得宇珲喜欢我吗?”雪晴小声地问道。

  “或许吧!妳不但美丽,又聪明,人缘也不错。”女孩在犹豫着,不知该不该告诉雪晴真相。

  “从小学开始,我就对他有了好感。但他好像对我没有什么感觉,没有告白,也没有追求。我在考虑要不要向他告白。”

  “可妳是女孩子不是吗?这种事情应该是让男生来说的啊!”

  “我知道啊!可是……”雪晴抓着裙子,“我该怎么办呢?”

  “我也不知道……”女孩说。她的思绪很混乱,一边是她喜欢的男生,一边是她的好朋友,她应该做出怎样的抉择呢?放学钟声响起的时候,她就做好决定了。

  女孩的心情很糟糕。她做出的抉择,令她自己难以相信。放学后的温习,她还是难以专心,不过,又有谁注意到呢?她不时地偷偷望着男孩和雪晴,他们俩坐在一起,正开心地温习功课。坐在女孩身旁的振康,是个大闷包,一语不发地盯着参考书,想着那一题数学应该怎样回答。

  好不容易,让她熬过了这一个小时。她留住了男孩,要其他人先离开。雪晴和振康耸耸肩,摇摇手说再见。

  “什么事吗?”男孩问道。

  “呃……那个……”女孩吞吞吐吐。

  “什么?”男孩再问。

  “就那个……”

  “到底是什么?”男孩开始有点不耐烦了。

  “恭喜你……”女孩做了个深呼吸。

  “什么事?”

  “雪晴告诉过我,她对你有好感。”女孩快哭了出来,把自己喜欢的人,送给自己的朋友,就是这么的感觉吗?

  “是吗?”男孩雀跃万分,“还有什么吗?她还有说什么吗?”

  “没有,就这样。”

  不,我想告诉你,其实我也一直很喜欢你,不过我不敢说出口。邀请你留校温习功课,为的就是希望有机会和你在一起,像以前一样聊天。我想说,因为你,我常常把纸巾带在身边。我想说,因为你,我常常独自熬夜温习功课。我想说,我想说很多话,不过我真的说不出口。

  男孩的背影,明明曾经是她最美丽的风景。不过,她现在觉得,他的背影,根本就是讽刺自己的心情。

  “啊!”

  惨叫声划破了宁静,也揪住了女孩的心。

  那会是谁的惨叫声?

  她但愿不是。不要是男孩的。不会是男孩的。千万不要是男孩的。

  她随着声音的来源走去,手上的水瓶也掉在地上,慢慢地滚,滚,滚向那个人。

  不会是真的。她感觉到全身上下的血液都凝固,心脏似乎停止跳动。那道惨叫声的主人,正是男孩的。

  男孩像个破布娃娃,被人摔在地上一样,躺在血泊之中。一辆国产车,就在不远处,转了个弯便消失了。